为了缅怀我母亲，和一个陷入困境的女孩子各取所需，我虽然不会支持，但也能够理解。可您为什么要欺骗一个无知少女的感情呢？就连我都看得出来，她是真的爱您。您难道就这么缺爱，缺到不惜以自己年长的阅历，去欺骗一个十八岁小姑娘的爱？”

　　从上辈子到这辈子，燕清歌都恨透了欺骗。

　　而她的父亲，也是一个大骗子。

　　瞥见燕蕤难堪的神色，林灵跪在了燕清歌脚边，抓紧燕清歌的手，“燕小姐，您别说了。您父亲没有欺骗我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，知道他注意到我，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前妻。”

　　林灵低着头，抽抽搭搭的说话，眼泪大滴大滴落在燕清歌的脚背上。

　　“我从来没有见过您父亲这样优雅温柔的男人。他的确年纪比我大上一些，但他也有着我所没有见过的成熟和睿智。和他在一起的时候，我能感受到从未体会过的安全感，而我能给予他的，也就只有在他疲惫时，做他的避风港。”

　　燕清歌真的很难接受，接受自己父亲找了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女人做情人。

　　林灵努力让破碎的语句凑成完成的话语，“燕小姐，蕤和我说得最多的就是您。他说他娶您母亲的时候，希望您和您的母亲能够一辈子开开心心，因为有他这个丈夫有他这个父亲而感到满足感到骄傲，可他却没有做到。他一直为此感到愧疚，他有时候把我当做您的母亲，抱着我道歉，说他对不起您。”

　　燕清歌看向燕蕤，燕蕤的眼神却没有和她对视，低垂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　　林灵娇柔的语句随着低低的哭泣声支离破碎，“蕤一直都在为您难过，他说是他这个父亲没用，才没能让您拥有一份婚姻。您在外面受到委屈，他是最难过的人，您知不知道……知不知道……为了找程家要个说法，他很难更进一步了。”

　　燕清歌瞪大眼睛，看向自己父亲。

　　燕蕤仍旧没有抬头看燕清歌，低下头伸手将林灵扶起来，“林灵，是我对不起你。你要什么，我都愿意补偿你。你还年轻……”

　　林灵惊恐的看着燕蕤，柔弱的双臂紧紧抱住燕蕤，将头埋在燕蕤的胸膛上，“蕤，我爱你，我不会离开你的。我知道我对你来说，抵不过你对家庭的责任感，更比不过你前妻的女儿，但我不介意，我真的不介意。”

　　在燕清歌没注意的时候，林灵再一次跪在了她脚边。

　　林灵仰着头，双手紧紧握着燕清歌的手，哭肿的眼睛里满是哀求，“燕小姐，我求求您，求求您别让蕤抛弃我。我真的很爱他，没有他，我会死的。”

　　燕清歌理解不了林灵。

　　花一样的十八岁，为什么要同一个和自己父亲一般大的男人纠缠不清？

　　林灵膝行了两步，澄澈的双瞳里淌下两行泪，“燕小姐，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惹您心烦，您就当同情同情我，也同情同情您可怜的父亲，好吗？”

　　燕清歌看向燕蕤，燕蕤伸手就要将林灵拉起来。

　　林灵却像是长在了地上，第一次违逆燕蕤的决定，紧紧抱住燕清歌的腿，脸在燕清歌的腿上轻轻蹭着，“燕小姐，您父亲在妻子和女儿之间两难，每天都过得很痛苦。只有在我这里，他才能好好睡上一觉。”

　　林灵仰起头，泪痕遍布的小脸上显出两分怒容来，“您连您父亲最后安眠的场所也要剥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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