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衣冠楚楚,禽兽不如。我发疯似的扑在他身上,撕扯着他名贵的衣服。
“你杀了梁老师!你杀了梁老师!我要去告你!你这个杀人犯!”我咆哮着,嘶吼着,红了眼睛,哑了嗓子。眼泪流进我的嘴里,味道比中药还苦。
“我不是提醒过你吗?你要为你的叛逆付出代价。”
“你这种人,就该枪毙!”他不是我父亲,我哪里有这样的父亲。
“你去告我啊,看我会不会被枪毙。”他冷笑。
我手一松,无力地跌坐在地上。
“喻恒,你仔细想想,是我杀了梁老师,还是你自己害死了他。”
自始至终,他没有打我,也没有骂我,可他所做的一切,比我没考第一名时他用皮带抽我的感觉,还要疼。我真宁愿他用皮带抽我。
“我这都是为了你好。”他居然还这么说,简直无法理喻。
“总有一天,你也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,还说要去告我,真是幼稚!”最后他甩下这句话。
等他走了,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车库,坐了整整一夜。
第二天早上,我被妈妈拎回了床上。
“爸爸杀了人。”我靠在枕头上,哑着嗓子对她说。
那张精致的脸一愣,又笑着伸手抚摸我的额角:“这孩子,胡说什么呢。你累了,快睡吧。”
半梦半醒间,听见父母在客厅说话。
“小恒还小,不该让他看到这些。”是妈妈责备的声音。
“他总有一天要接受,并且学会这些东西。”爸爸说。
我闭上眼,卷起枕头捂住耳朵,不想再听。
我喻恒,此生只有一个追求,那就是不要成为父母那样的人。
沉默逐渐占据了大部分时光。如果可以,我能够一整天不说话,只是坐在房间里,从艳阳高照直至夕阳西下。
所有与画画有关的一切全被收走了,爸爸当着我面将我的画作碾在脚下撕碎。我愣愣地看着,就像被碾碎的是我的心。
天熠来我家找我,我关着门,只想一个人待着。
“喻恒。”他敲门,叫我的名字。
我没有应。
过了一会儿,锁上的门从外面打开了。原来他们是有我房间里的钥匙的。在这个家里,我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。
天熠进来,门又重新关上。
我突然感觉到窒息。透不过气来的窒息。
“我想淋雨。”我对天熠说。
外面,正是狂风暴雨的天。
天熠一言不发,拉起我就往外走。他还在我父母眼皮底下装模作样拿了把伞,笑着说:“叔叔阿姨,我和喻恒出去一下。”
他们答应了,我和天熠一起,他们是放心的。
我们两个人,像疯子一样,手里拿着伞却不撑,大雨滂沱,雨点砸得人睁不开眼睛。
我站在马路边,面前是涌动的车流。
梁老师说,孩子,其实你不必背负那么多,你的人生,属于你自己,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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