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只是不停倒着手中的酒壶,一杯接一杯地,仰首,一饮而尽。
颜红挽从来没有见过他喝酒,更是独自一人喝着闷酒。
亭外白菊锦簇,暗香流舞,他一袭墨袍,就像是皎洁月亮的背面,永远匿藏暗处。
那一杯杯香醇美酒,每当灌入腹中,却仿佛锋刀在肠胃里千绞百斩,是令他格外痛苦的东西,亦如慢性摧残性命的毒药,饮下了,就会获得更深更重的落寞。
他有所察觉,忽然就转过头。
朱漆阑干外,颜红挽静静站在原地,秋寒风凉,她身子又羸弱,系了件绛红斗篷,瑰姿极美,盈盈而立,如同一尊玉像,青丝未挽披散,便似幽云泻水般,宛转垂至脚踝,银冷的月色照映着她,直若水中倒影,绰幻迷旖。
傅意画微微眯了眯眼,瞳仁处的一点醉意,融碎于琉璃灯下眩目的明晕里,光华未定。
凭空相望,思忆辗转,猛一惊悸,便是烟尽梦断。
颜红挽不发一言,随之转身,晚风吹起她鸦鬓的几绺碎发,一霎间,显露出秀丽点翠般的黛眉,总也轻蹙,挟着几分怨悒之美,让人深深痴到骨子里。
走到半途,白皙的柔荑蓦被从后搦住,颜红挽被迫着一旋身,跌进那滚烫的胸怀里。
☆、缠骨
他的胸口怦怦跳动,太快了,好似急鼓,震得耳膜直在作疼,娇孱的身躯就像落在烙铁之上,令她寸寸骨灼,欲快化成火炉里的灰烬。
颜红挽略一惊,惶急推开,右腕却被他攥住不放,深沉微醺的目光仿佛火焰一样,将她烙在眼中,久久不消。
那是上好的‘梨花白’,浓醇芳香,后劲极大,他鼻息间隐带甘甜之息,衣襟墨袍皆是酒气,醺得颜红挽偏转过脸庞,淡淡吐字:“放手。”
月色萦绕着她的容颜,晶莹如雪欲逝,傅意画双眸半合,好似有些看不清她,又好似看着她,是件万分痛楚的事。
他的手劲很大,像持着一管薄脆的琉璃玉,一不留神就会纷碎在夜幕里,颜红挽只觉一阵生痛,眉心尖尖地颦起,心知他是醉了,强自挣脱着,又是唤了声:“放开。”
她微愠时,眉目间便生出几许倔强俏丽,傅意画恍然忆起曾经,眼神变得痴痴的、怔怔的,凝睇着她,失了魂一样地入神。
那紧攥的手指终于有了一丝松动,颜红挽疾欲抽回,哪知刚缩离半分,傅意画的目光霍然就沉暗下来,手一错又扣住提近,低下头,汹涌地啃咬着她的唇。
仿佛积蓄了太久的欲望,一连迸发出来……
灼热的温度,亦如岩浆喷流,足可吞噬一切……使劲地吻她、咬她,就像饿的极了,将芳软的唇瓣啃得红肿稀烂,破裂的皮层下渗出绯红饱满的血珠,一旦沾染上了,便如同中毒一样,不断地汲取、不断地汲取……隐隐有着野兽般狂乱的呼吸……
颜红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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