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手。
“六哥,我就叫了老九,东,两人不多罢?”
站在黑种旁边的老九有样学样,摊手无辜道:“我就叫了亚,麻。”
“我只找了货,散。”
“别看我,我没叫人,我想叫人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。”
“……”
老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推脱责任,都说自己就叫了几个人。
头前老将越听脑门上黑线越多,尤其是看着老兵们身后不断集合的破千城防军们,更是想要破口大骂。
老将这么想,也便这么做。
“都给乃公闭嘴!来这么多鸟人要兵变啊!都给乃公滚回去!”
一众老兵们霎时无声,没有一人有离开的动作。
兵变……那要看将军的意思了。
他们注视着禁闭大门的廷尉府,默默握紧了腰间武器。
“王公。”
内史蒙毅策马赶来,快步行到王齮身边,复杂地看着大父挚友。
低声道:“此举,殊为不智。”
老将眯着眼,一脚揣在蒙毅腹部,将其踹飞三米远。
蒙毅哪里料想到这位世大父会突然动手,下手又是如此狠辣。
艰难爬起,捂着有如秦剑在其中乱搅,剧痛不已的腹部,额头沁着冷汗,其不可置信地看着王齮。
“滚。”
王齮怒喝道。
呲~
城防军秦剑出鞘声音整齐划一。
内史蒙毅被打,他们不敢大意。
眼前形势,稍有不慎就将恶化,他们必须先拔出秦剑。
不然他们怕在拔剑的途中,就死在这群平均三四等爵的老兵手下。
老兵们听到了背后传来的拔剑声,没有人理会。
他们注视着身前的老将王齮,看着王齮指着自己的脸。
“你们这群鸟人要还认乃公这张脸!”
老将指着咸阳街道。
“就滚!”
无人应声。
沉默,是这个下午的咸阳。
老将怒气越发堆积,眼看就要爆发出来,头前的一个老兵低着头。
道:“王公,让我们留下罢。都走到这里了,现在回去,该死还是死。”
“放屁!你……”
王齮暴怒,话刚起个头。
老兵人群中,忽有大喊,打断了老将。
“王公!”
老将言语被打断更是气盛,目光泛凶气,循着声音找到说话者。
见言说之老人坐在一个木板车上,没有双腿右臂,仅剩的左手紧握着秦剑,眼中怒意不禁散了大半。
“让我这废人留下罢。”
老人情真意切,怕声音太小王齮听不见,要身边老友把自己推到前面。
木轮车骨碌碌转动,载着一位再也站不起的老人到了王齮身前。
老人仰头看着老将,放下秦剑,撩起身下衣物让老将看其空空如也的双腿。
“这双腿是随武城侯和赵军打仗,被那群叫做飞兵的赵狗斩断的。搁在以往,大军要继续行进,我这样的废人就来一剑痛快了事,贴补一下家。”
王齮不语,这是没有写进历史书中的战场不成文规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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