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曾经的他们吗？
“我……到底是谁？”
以前的时候，他或许还会觉得杀戮是战斗，是神圣的，是需要认真对待的，但是连着杀了三十年之后，杀人对他来说早已成为了一项机械性的运动，挥下手，清除掉一批性命，再挥下手，再清除掉一批……不管被杀的是谁，杀了多少，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所谓，他只要确定自己清除了自己需要清除的目标就好。
就像僧人们一定会拜佛拜菩萨，修士们一定会求仙求长生，海寇们不是用长刀就是用斧头，蛮子们也一定是赤着胳膊满身花纹……一切好像有变化，一切又好像没什么变化，他看似去了诸多世界，但在看多了之后，他总还是觉得，哪里有点不太对劲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这一切，都是假的？”
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离开，他们只不过是躲入了幻想的夹层，在心力的加持之下，为自己编织出一个又一个的幻影……这便是族谱上记载的所谓飞升了，只不过是一场逃亡而已。
只是想大象而已，不是想那些复杂的问题就好。
于是他按捺下这份疑惑，继续追了下去。
“我们真的……飞升了吗？”
如果是以前的话，他或许也还是能一次次复活的，一次又一次挣脱死亡，一次又一次继续战斗，可唯独这一次是完全不一样的，只因为眼下的他与曾经的他，实在是有着太大的不同。
老人的回答颇为果断，脸上也写满了年龄带来的睿智。
看着脚下那些僧人的尸体，半空中的皇天微微皱眉。
“所以我现在又是在哪？”
“身上缠绕了这么多别人的心力，现在的你还是真正的你吗？”
“不，我现在很冷静。”
来到新环境的第一件事，就是确认自己的位置——同样，这也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地理位置，而是整个世界的氛围，这个世界的文化和流行是什么，他们会用什么方式来战斗，有什么特殊之处，他这个闯入者又有可能会遇到什么抵抗……好在经历的多了，也就足够熟练了，只是最基本的情报收集，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。
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，世界本身，居然也能拥有如此不确定的变数。
伴随着重拳砸下，那個高举长刀，一副少年模样的身影，顿时便碎成一团模糊的血肉。
只不过是杀了一个刚复活的而已，眼下在不同的地方，肯定还有更多的父亲在复活——这甚至不是单数而是复数，天知道他到底要杀多少，才能真正算是战胜。
“他们为什么就说不出什么新东西呢？”
“不是这样还能是什么样？你觉得新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？”
以眼下的战斗作为理由，皇天努力让自己暂时别去想这些。
只有那一次，是他完全没想到的结果，也只有那一次，让他迎来了一场堪称毁灭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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