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走出来的司马光。三人步履匆匆,见了他连刹住脚步。
“司马先生。”欧阳发和王安礼低首作揖道。
司马光此次是就古文孝经之事而来,他为馆阁勘校时曾撰孝经指解,考虑岁久不存,今年重新缮写为一卷,再为上进,今日是特来就此书刊印细节进行商讨。
欧阳芾跟着他二人低头作揖,想混过去,事实证明能考中进士甲科的人,比如司马光、王安石,或是长期执教之人,比如胡瑗,眼神皆为上佳。
司马光向他二人颔首,出于礼貌又询问向藏在二人身后的欧阳芾:“这位学生是?”
自知此前曾在家中与司马光打过数次照面,不好继续隐瞒,欧阳芾只得自曝身份:“司马先生。”
听此声音,又见“他”抬起头来,司马光一愣,随即认了出来:“......原来是欧阳姑娘。”再看三人着装,以及身后太学的大门,便已知晓是怎么回事。
他眉间明显地蹙起,含蓄再三,终未吐出什么重话,只道:“光直言冒犯,但望姑娘见谅,姑娘身为女子,实不宜如此着装外出,况混迹于男子之中......不知姑娘此次外出,欧阳公知否?”
欧阳芾被他正儿八经一训,不敢说话了。
欧阳发忙道:“司马先生......”
“今日之事,光只作未见,不会告知欧阳公,但请姑娘日后慎重行止,勿辜负欧阳公一片爱女之心。”司马光转头朝另外二人严厉道,“你二人知礼而不顾,不行劝告,反而助之,实在枉读圣贤书。”
......果然训男生比训女生直接得多。
三人被教育完,俱像霜打的茄子,直至司马光走远,欧阳发才敢悄悄感慨道:“做司马先生之子,定十分辛苦。”
“此事确是我们逾矩,司马先生也未教训错。”王安礼自我反省道。
见身旁欧阳芾一直不言,欧阳发道:“二娘?”
“嗯?没事,”欧阳芾朝他笑道,“司马先生说得在理,往后不再去便是。”
欧阳发瞧着她漫不经心的笑容:“真的没事?”
“真的没事。”
方才课堂之上她便已明了,既无法像男子一般光明正大入学读书,那她偷摸着去几回又有何用。天下事那么多,不差此一件,欧阳芾看得很开。
回到家中,没能如早晨那般避过薛氏注意,瞧见欧阳芾浑身打扮,自家婶婶又是一阵昏厥。
好容易将薛氏安抚住,代价是十日之内在家学习女工,不得外出。欧阳芾轻车熟路,从善如流。
日前同温四娘约定,冬至之前给她交去几幅扇面画,故而她早已做好居家不出的准备,一连二十日,她皆闭门在家,倒令薛氏对她印象大为改观。
此间还发生过一事,关于她叔父欧阳修为范文正公撰写的神道碑铭,引发了范纯仁、富弼等人的不满。
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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