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营就是不一般。
“尔就是李矩的侄子郭诵?”
一虬髯大汉身披甲胄,立于辕门之前,正是支雄本人。
“正是”,郭诵下马:“敢问足下可是赵征西将军支雄?”
“不错,你小子有眼力。”
支雄拍手大笑。这个征西将军是石勒登基之后给他封的名头,算是将此次西进主力的指挥权交予他了。所以支雄才对这个头衔如此得意。
一众军士将郭诵细细搜身之后,确认郭诵并无利刃在身。于是支雄召郭诵入自己的大帐,取来在豫州谯城缴获的“君莫笑”,亲自为郭诵满上:
“听闻这就是尔大将军桓景所制‘君莫笑’,能饮否?”
郭诵接过酒来,横眉瞪了支雄一眼,仰头一饮而尽:
“在下以为征西将军天下壮士,如今一看,却不尽然。”
支雄眉头一皱:
“何也?”
郭诵厉声道:“如今军情紧急,寸阴必争。将军却饮酒设宴,并无取天下之气概,何也!”
“好小子,不喝酒了,咱们细谈!”
作为流寇出身的将领,支雄向来喜爱草莽豪放之气,看不惯士族的纤弱。所以郭诵这样一番话,倒是令两杯酒下肚,眼花耳热的支雄精神一振。他赶紧摒去左右,只留一晋人书吏在侧:
“前日李太守来信,我已经阅了。然而前些日子,我军哨探前往弘农,见弘农几乎是一座空城了,实在是奇怪之至。尔晋人多诈术,怎么能相信你们不是诈降啊?”
郭诵心下一安:还好临行前问过桓景。他故作愤恨之态:
“哼!诈降?如何有眼无珠之甚!
“足下应该看过李太守写的,自从进入关中之后,桓景那家伙对他并不信任。这次让他守弘农,也是如此。桓景听闻你家天子集大军于南阳,准备进攻武关,吓得将潼关一带的精锐全数调去武关、商洛一带。留下李太守,就是为了让他当个送死的官儿。
“桓景如此不会用人,又幽囚晋天子,可知晋德已衰,加上赵天子大军已经分三路进攻关中,关中有识之士自然愿意投效真天子。又怎么可能会诈降呢?”
支雄见郭诵发怒,反而觉得郭诵说的应该是真心话。就坐下又为郭诵斟了一杯酒:
“郭长史息怒,我也是因为事先天子有言,令我小心从事,所以求万全才问的。莫要生气!”
“好!”
郭诵突然一把夺过支雄的手刀,支雄大惊,以为是要行刺,赶紧躲闪。伏在堂下的侍卫正准备一拥而上,却见郭诵不慌不忙掀起衣服,拿刀刃指着自己的胸口:
“对于我们这种豪杰,也不必学那帮腐儒玩什么虚的,不如用你们胡人的习惯,剖心沥血,歃血为盟,指天发誓就可以了!”
说罢郭诵在胸口的肌肤上浅浅划过一刀,让渗出的鲜血滴入酒杯,然后递给支雄。支雄一下从大惊转为大喜,举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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